第二十二章再踏故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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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再踏故鄉
走出城門，朝暮並沒有覺得多興奮，反而有點像是失了家的落寞，她站在門外，看著逐漸稀稀落落的人影，希望能撇見幾張熟面孔，可天實在太黑了，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啊，不知方瑞找到方琪了沒有，來不來得及出宮呢？她覺得自己站在這裏也是白等，什麽也看不清，剛準備走，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，“朝暮小姐，朝暮小姐。”
叫她小姐的，除了疏影還能有誰，順著聲音看過去，只有人影在不停地晃來晃去，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出聲的話，疏影是找不到她的，於是大聲回應，“疏影，我在這裏。”
很快，有個人影就朝她跑了過來，等看清疏影的樣子，朝暮又是叫又是跳，還有什麽比希望更讓人振奮呢？她本以為自己孑然一身了的，茫然地想在這等一個熟面孔願意帶她一起走，看到疏影她才想起在這邊她也是有家鄉的，水護城和臨城，比一般人的去處還多呢。
等朝暮停止了對她的熊抱，疏影才算喘了口氣，“小姐，我還擔心會找不到你，本來想進宮一趟的呢。”
“疏影，你真好，這麽危險還惦記著我，是朝老，我爹，”朝暮笑著吐了吐舌頭，這老頭子還挺講情意的，“是我爹讓你來接我的麽？”
“老爺和二小姐現在也不好過，怎麽會想得起你來？”疏影有點憤慨地說道。
朝暮點了點頭，自己和他們是沒有多大關系的，在宮中這麽長時間，也從來沒人來問候她一聲，她不過是個替代品，怎麽會在乎她的死活呢？
“二小姐怎麽不好過了？”雖然如此，朝暮還是問了一句。
“還不是李公子啦，自從在朝中為官後，一心只在政事，這次中涼軍來襲，二小姐讓他先回臨城，他竟然說好男兒應生死與國同在，二小姐在家急得直哭，老爺也心情不佳。”
“李沫濡倒還是個熱血男兒，”朝暮稱讚道，“不過現在這種情況，還是保住命好。”
盡管佩服，朝暮還是覺得生命比較重要，不過如果每個人都是她這這種想法，這世界還去哪裏找英雄啊。
“小姐，我們走吧。”
朝暮又望了望城門內，還是一片黑，反正是看不到方琪了，自己在這等也是徒勞，但願她吉人自有天相。
疏影要替她拿包袱，朝暮不肯，說道：“疏影，你也很清楚，我並不是你家的什麽大小姐，不過是擔了個名頭而已，你不用這樣恭敬地侍候我。”
“小姐，不就是個名頭值錢麽，你沒了小姐的名頭我自然是不會來找你的了。”疏影狡黠地眨著眼睛，趁機把包袱拿了過去。
朝暮沒有辦法，只好由她了，“這麽危險，你是怎麽進都城的？”
“我自有辦法，而且進都城並不難啊。”疏影似是並不想多提，朝暮也就不問，只感激地說，“謝謝你還記著我，冒著危險來救我。”
“小姐不用謝我，我也只是為了自己罷了，”疏影擡起手去接住飄舞的雪花，“也許有一天你不會再感激我，而是怨恨我。”
疏影還和從前一樣，總有點捉摸不定，說些高深莫測的話，讓朝暮覺得她很不簡單。
“今天晚上是出不了城了，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。”疏影做事就是有條理，讓人很放心。
但是中涼軍的來襲，讓都城由天堂變成了地獄，找了很多間客棧，沒有一家開門的，最後到了一間寺廟，費了半天口舌，才讓她們進去。
第二天醒來，外面已經大亮，也不知是什麽時辰了，但疏影已經不在房間了，不想起來，太冷了，這時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，是疏影，剛要關門，朝暮就大叫一聲坐了起來，“別關！”因為她看到外面依然是大雪紛飛，地上的雪有多厚，看不出。
朝暮穿好衣服出了門，一下臺階，雪就淹沒了她大半個小腿，沒走多遠就氣喘籲籲的了，她就勢躺倒了下去，眼淚也隨著飆湧出來，她愛雪，曾經雪帶給她的只有喜歡和快樂，但現在她看到雪，除了了興奮，總會有止不住的心痛往外湧。
“小姐，對不起。”疏影走了過來，蹲在她身邊，“要不是我當初那番話，你說不定現在正與何少爺一起賞雪呢。”
會嗎？會那麽幸福嗎？假如的事，誰能輕言斷定結果呢？
“你也說是說不定了，那說不定我們是抱在起痛哭呢？”
“小姐，快起來吧。”疏影見她躺得太久，“現在已經過了午時了，我們要馬上出城才好。”
在疏影的拉扯下，她站了起來，往後望去，一個深深的人形印在了雪地裏，“我們把我埋了吧。”朝暮把旁邊的雪往人形裏填，很快倆人就把“朝暮”埋了。
“中涼軍控制城中人的進出，主要是為了搶掠，所以城裏城外的富人想進出都會被搜刮一空，還會被扣留下來盤問。”疏影邊收拾邊給朝暮解釋。
“那糟了，”朝暮從身上掏出玉鐲和玉簪，見疏影一副要把它們扔掉的樣子，朝暮連忙合起了手指，抓緊，“這都不能扔。”
疏影無奈，想了一會兒，“那我們就只能扮成乞丐出城了，中涼軍對乞丐很嫌棄，絕對不會搜的。”
最後在疏影的神通廣大之下，順利地扮成乞丐出了都城。
“疏影，我早說了吧，跟著你走，一定會水來土掩，兵來將擋的。”看著那一望無際的雪白，朝暮又找回了要游遍河山的豪情壯志，“疏影，我們一起去闖蕩江湖吧，玩遍天下，怎麽樣？”
“闖蕩江湖？”疏影不可置信地看著還是乞丐裝扮的朝暮，“小姐莫不是瘋了，在這樣兵荒馬亂的情形下，你又無防身之術，還要去游遍天下？”
“就因為兵荒馬亂才更好啊，你不知道亂世出英雄嗎？我們也去闖一片天下，有你我可什麽都不怕。”朝暮知道自己又在異想天開了，看著疏影那越來越大的眼睛，她知道自己該收回來了，“我只是瞎說而已啦，疏影你也不用這麽大反應吧，不過，我是不想回朝府了。”
她已經想好自己的去處了，她要回水護城，那裏有她的秘密基地，還藏著她的寶藏，應該足夠她生活好長一段時間了。
“那小姐要去哪裏呢？水護城嗎？何少爺不是已經不在那裏了嗎？”
“逸凡哥哥不在也沒有關系啊，”朝暮嘆了一口氣，“你也跟我一起走吧，我可以養活你的。”她想帶著疏影，因為疏影太有用了。
“不行，我得回朝府，這次我還是偷溜出來的。”疏影為難道。
朝暮這才想起疏影並非自由之身，唉，這吃人的舊社會。
“沒關系，你先隨我去水護城，我可以拿錢把你贖出來。”朝暮現在可是滿腔的熱血。
“小姐有那麽多錢嗎，即使有，贖了我之後，我們怎麽生活呢？像我們這樣的女子還能怎麽樣呢？況且我現在在朝府也很好啊。”疏影顯然對朝暮這個不計後果的提議有正確的認識。
經過疏影這麽一說，朝暮發現自己的腦子還是太過簡單了，可是她還是不願去朝府寄人籬下，雖然朝老爺不至於把她趕出來，但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。
見朝暮主意已定，疏影也沒辦法，“小姐先在這等一下，我去那邊的小鎮找輛車來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吧。”朝暮跟在了疏影身後。
“不用了，雪這麽深，路不好走，小姐在這等著就好。”
疏影說完這一句，朝暮楞了一下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，疏影看著她一臉的不解。
“疏影，看來你也還是有不周全的時候。”朝暮笑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，“這麽深的雪，什麽車還能走啊？”
這下連疏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，她只想著安全送朝暮走了，卻沒想到這一層。
“那我們就先去那個小鎮住幾天，等雪化了再走吧。”疏影建議道。
由於雪實在積得太深，兩人在小鎮上住了差不多一個星期，才算化了，朝暮很想疏影與她一起走，但是沒錢不能使鬼推磨啊，再一次意識到錢的重要性，朝暮決定這次回去要再想想發財的大計了，但她馬上又氣餒了，沒人陪著她，她又什麽都不想做了，因為自己一個人過著，覺得怎麽樣都無所謂，不被餓死就行，沒有拼搏的想法，沒有上進的動力。不過反正疏影也並不覺得自己在朝府當丫頭有什麽不好，可能還不想跟著她走呢。
安全地送走了朝暮，疏影的任務總算是順利完成了，她不知這樣做對不對，但這必須是她要做的，況且如果有情，終究一定會再見面的。
從京城到水護城一天的時間也不到，到陽明鎮的時候，太陽還正溫暖地照著大地。回到這曾經生活了六年的地方，朝暮不知怎麽覺得熟悉又陌生，是這塊地方讓她不得不丟棄了父母，現代化的生活，也是這塊地方重新養育了她，給了她另一種溫暖，最終還是這塊地方無情地淹沒了她的幸福，並且不再救她。
由於臨近都城，陽明鎮現在也很蕭條，朝暮決定先去山洞拿錢，再回鎮上置辦東西。她不敢去看看何府，因為不想讓自己更痛恨自己。
盡管還是冬天，但爬山還是讓朝暮出了不少汗，不過看著就在眼前的基地，朝暮渾身都是力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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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城門，朝暮並沒有覺得多興奮，反而有點像是失了家的落寞，她站在門外，看著逐漸稀稀落落的人影，希望能撇見幾張熟面孔，可天實在太黑了，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啊，不知方瑞找到方琪了沒有，來不來得及出宮呢？她覺得自己站在這裏也是白等，什麽也看不清，剛準備走，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，“朝暮小姐，朝暮小姐。”
叫她小姐的，除了疏影還能有誰，順著聲音看過去，只有人影在不停地晃來晃去，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出聲的話，疏影是找不到她的，於是大聲回應，“疏影，我在這裏。”
很快，有個人影就朝她跑了過來，等看清疏影的樣子，朝暮又是叫又是跳，還有什麽比希望更讓人振奮呢？她本以為自己孑然一身了的，茫然地想在這等一個熟面孔願意帶她一起走，看到疏影她才想起在這邊她也是有家鄉的，水護城和臨城，比一般人的去處還多呢。
等朝暮停止了對她的熊抱，疏影才算喘了口氣，“小姐，我還擔心會找不到你，本來想進宮一趟的呢。”
“疏影，你真好，這麽危險還惦記著我，是朝老，我爹，”朝暮笑著吐了吐舌頭，這老頭子還挺講情意的，“是我爹讓你來接我的麽？”
“老爺和二小姐現在也不好過，怎麽會想得起你來？”疏影有點憤慨地說道。
朝暮點了點頭，自己和他們是沒有多大關系的，在宮中這麽長時間，也從來沒人來問候她一聲，她不過是個替代品，怎麽會在乎她的死活呢？
“二小姐怎麽不好過了？”雖然如此，朝暮還是問了一句。
“還不是李公子啦，自從在朝中為官後，一心只在政事，這次中涼軍來襲，二小姐讓他先回臨城，他竟然說好男兒應生死與國同在，二小姐在家急得直哭，老爺也心情不佳。”
“李沫濡倒還是個熱血男兒，”朝暮稱讚道，“不過現在這種情況，還是保住命好。”
盡管佩服，朝暮還是覺得生命比較重要，不過如果每個人都是她這這種想法，這世界還去哪裏找英雄啊。
“小姐，我們走吧。”
朝暮又望了望城門內，還是一片黑，反正是看不到方琪了，自己在這等也是徒勞，但願她吉人自有天相。
疏影要替她拿包袱，朝暮不肯，說道：“疏影，你也很清楚，我並不是你家的什麽大小姐，不過是擔了個名頭而已，你不用這樣恭敬地侍候我。”
“小姐，不就是個名頭值錢麽，你沒了小姐的名頭我自然是不會來找你的了。”疏影狡黠地眨著眼睛，趁機把包袱拿了過去。
朝暮沒有辦法，只好由她了，“這麽危險，你是怎麽進都城的？”
“我自有辦法，而且進都城並不難啊。”疏影似是並不想多提，朝暮也就不問，只感激地說，“謝謝你還記著我，冒著危險來救我。”
“小姐不用謝我，我也只是為了自己罷了，”疏影擡起手去接住飄舞的雪花，“也許有一天你不會再感激我，而是怨恨我。”
疏影還和從前一樣，總有點捉摸不定，說些高深莫測的話，讓朝暮覺得她很不簡單。
“今天晚上是出不了城了，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。”疏影做事就是有條理，讓人很放心。
但是中涼軍的來襲，讓都城由天堂變成了地獄，找了很多間客棧，沒有一家開門的，最後到了一間寺廟，費了半天口舌，才讓她們進去。
第二天醒來，外面已經大亮，也不知是什麽時辰了，但疏影已經不在房間了，不想起來，太冷了，這時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，是疏影，剛要關門，朝暮就大叫一聲坐了起來，“別關！”因為她看到外面依然是大雪紛飛，地上的雪有多厚，看不出。
朝暮穿好衣服出了門，一下臺階，雪就淹沒了她大半個小腿，沒走多遠就氣喘籲籲的了，她就勢躺倒了下去，眼淚也隨著飆湧出來，她愛雪，曾經雪帶給她的只有喜歡和快樂，但現在她看到雪，除了了興奮，總會有止不住的心痛往外湧。
“小姐，對不起。”疏影走了過來，蹲在她身邊，“要不是我當初那番話，你說不定現在正與何少爺一起賞雪呢。”
會嗎？會那麽幸福嗎？假如的事，誰能輕言斷定結果呢？
“你也說是說不定了，那說不定我們是抱在起痛哭呢？”
“小姐，快起來吧。”疏影見她躺得太久，“現在已經過了午時了，我們要馬上出城才好。”
在疏影的拉扯下，她站了起來，往後望去，一個深深的人形印在了雪地裏，“我們把我埋了吧。”朝暮把旁邊的雪往人形裏填，很快倆人就把“朝暮”埋了。
“中涼軍控制城中人的進出，主要是為了搶掠，所以城裏城外的富人想進出都會被搜刮一空，還會被扣留下來盤問。”疏影邊收拾邊給朝暮解釋。
“那糟了，”朝暮從身上掏出玉鐲和玉簪，見疏影一副要把它們扔掉的樣子，朝暮連忙合起了手指，抓緊，“這都不能扔。”
疏影無奈，想了一會兒，“那我們就只能扮成乞丐出城了，中涼軍對乞丐很嫌棄，絕對不會搜的。”
最後在疏影的神通廣大之下，順利地扮成乞丐出了都城。
“疏影，我早說了吧，跟著你走，一定會水來土掩，兵來將擋的。”看著那一望無際的雪白，朝暮又找回了要游遍河山的豪情壯志，“疏影，我們一起去闖蕩江湖吧，玩遍天下，怎麽樣？”
“闖蕩江湖？”疏影不可置信地看著還是乞丐裝扮的朝暮，“小姐莫不是瘋了，在這樣兵荒馬亂的情形下，你又無防身之術，還要去游遍天下？”
“就因為兵荒馬亂才更好啊，你不知道亂世出英雄嗎？我們也去闖一片天下，有你我可什麽都不怕。”朝暮知道自己又在異想天開了，看著疏影那越來越大的眼睛，她知道自己該收回來了，“我只是瞎說而已啦，疏影你也不用這麽大反應吧，不過，我是不想回朝府了。”
她已經想好自己的去處了，她要回水護城，那裏有她的秘密基地，還藏著她的寶藏，應該足夠她生活好長一段時間了。
“那小姐要去哪裏呢？水護城嗎？何少爺不是已經不在那裏了嗎？”
“逸凡哥哥不在也沒有關系啊，”朝暮嘆了一口氣，“你也跟我一起走吧，我可以養活你的。”她想帶著疏影，因為疏影太有用了。
“不行，我得回朝府，這次我還是偷溜出來的。”疏影為難道。
朝暮這才想起疏影並非自由之身，唉，這吃人的舊社會。
“沒關系，你先隨我去水護城，我可以拿錢把你贖出來。”朝暮現在可是滿腔的熱血。
“小姐有那麽多錢嗎，即使有，贖了我之後，我們怎麽生活呢？像我們這樣的女子還能怎麽樣呢？況且我現在在朝府也很好啊。”疏影顯然對朝暮這個不計後果的提議有正確的認識。
經過疏影這麽一說，朝暮發現自己的腦子還是太過簡單了，可是她還是不願去朝府寄人籬下，雖然朝老爺不至於把她趕出來，但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。
見朝暮主意已定，疏影也沒辦法，“小姐先在這等一下，我去那邊的小鎮找輛車來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吧。”朝暮跟在了疏影身後。
“不用了，雪這麽深，路不好走，小姐在這等著就好。”
疏影說完這一句，朝暮楞了一下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，疏影看著她一臉的不解。
“疏影，看來你也還是有不周全的時候。”朝暮笑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，“這麽深的雪，什麽車還能走啊？”
這下連疏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，她只想著安全送朝暮走了，卻沒想到這一層。
“那我們就先去那個小鎮住幾天，等雪化了再走吧。”疏影建議道。
由於雪實在積得太深，兩人在小鎮上住了差不多一個星期，才算化了，朝暮很想疏影與她一起走，但是沒錢不能使鬼推磨啊，再一次意識到錢的重要性，朝暮決定這次回去要再想想發財的大計了，但她馬上又氣餒了，沒人陪著她，她又什麽都不想做了，因為自己一個人過著，覺得怎麽樣都無所謂，不被餓死就行，沒有拼搏的想法，沒有上進的動力。不過反正疏影也並不覺得自己在朝府當丫頭有什麽不好，可能還不想跟著她走呢。
安全地送走了朝暮，疏影的任務總算是順利完成了，她不知這樣做對不對，但這必須是她要做的，況且如果有情，終究一定會再見面的。
從京城到水護城一天的時間也不到，到陽明鎮的時候，太陽還正溫暖地照著大地。回到這曾經生活了六年的地方，朝暮不知怎麽覺得熟悉又陌生，是這塊地方讓她不得不丟棄了父母，現代化的生活，也是這塊地方重新養育了她，給了她另一種溫暖，最終還是這塊地方無情地淹沒了她的幸福，並且不再救她。
由於臨近都城，陽明鎮現在也很蕭條，朝暮決定先去山洞拿錢，再回鎮上置辦東西。她不敢去看看何府，因為不想讓自己更痛恨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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